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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与宗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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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传说和史诗都被用来描写遥远的过去。苏美的书记官为了以适当的形式描绘发生不久的事件,和他们君主的丰功伟业,利用一种充分效法于同时期的纪念性和历史性文章的文体。这种历史传说中最经常使用的主题是阿卡德(Akkad)伟大的闪族(Semitic)国王们,特别是萨尔贡(Sargon)和纳拉姆辛(Naramsin),以及乌尔(Ur)王朝最后的一些苏美国王们,主要是舒尔吉(Shulgi)和伊比辛(Ibbisin)。这些王朝和其他的一些王朝,如乌鲁克的乌图赫加尔(Utuhegal)王朝和卢卢布(Lullubu)的阿努巴尼尼(Anubanini)王朝等,有一些独创的文章,如王室文献、法律准则、信件以及多多少少来源于最初典范的复制品等的主体。以萨尔贡(Sargon)时期到汉谟拉比(Hammurapi)以后,这些文章连同献给王侯的赞美诗,或王侯自制的赞美诗,留给我们一幅关于美索不达米亚早期的政治和历史哲学的生动画卷。

上述苏美“历史”文学的画面完全是以古巴比伦尼亚书籍的复制件为基础的。很明显,它深深吸引了讲阿卡德语的巴比伦人(Babylonians)。无怪乎后来的阿卡德文学沿着苏美的道路发展,一些苏美文献被逐字翻译成阿卡德语;另一些被大幅地改写;一小部分则被彻底摒弃——特别是像王室赞美诗等特定文体,因为它适合于奉君主为神灵的那个时代,但是在古巴比伦时期,这个概念已不再时兴了。在以阿卡德文改写的作品中,最有名的是巴比伦的《古加马西(Gilgamesh)》史诗。在这部史诗中,苏美关于古加马西的独立的传说,被组织成一部有主要线索和连贯情节的伟大作品。

阿卡德文学

除此之外,任何时期都有阿卡德文的新作品出现,虽然它们很少运用苏美人使用过的文学形式,那些没有,至少是没有明显的苏美范例的文章中,有关阿达帕(Adapa)或伊拉(Irra)的神话,描写伊坦那(Etana)和雄鹰的史诗,以及一些历史传奇。这些传奇不但与某些传说中的人物如萨尔贡(Sargon)(例如sar tammnari“战争之王”)和纳拉姆辛(Naramsin)(例如“古塔cutha之王”)有关,而且涉及几乎是与之同期的国王如亚述(Assyria)的图库尔蒂尼努尔塔一世(Tukultininwta)。

至于谁有可能阅读这些文献,人们容易很快做出结论,这些文献可能是用于王室成员的教育上,只有这个假设才有可能解释,为什么这些文献主要内容是与国王、宫廷有关,而很少涉及大众的爱好或神学的范畴。当然,一些最优秀的史诗,如《古加马西史诗》对民众有巨大的吸引力,甚至在它的开头还有向广大读者的献词。此外,最动人的神话在祭祀中是有一席之地,我们知道在新巴比伦akitu(即新年节日)时,必须要背诵enumaelis即“关于创造的史诗”,这如同在这种或其他的仪式上规定要背诵的几百篇纯祭祀性文章一样。更常见的是相反的情况,我们视为神话的文献原本是对付文献中描绘魔鬼的咒语,如对待牙病(《虫子与牙病》)、肩胛骨骨折(阿达帕Adapa)或瘟疫(伊拉Irra)的文献。但是,如果要看看针对大众,同时为大众创造的文学的例子,我们应转向智慧文学。

读书、写字和背诵倾向于互不相容,美索不达米亚人很早就能读书、写字,在某一段时间中传播的地域还相当广泛,因此就显示不出美索不达米亚曾有过相当长时期的口语传说。但是,对在智慧文学的各种文学形式中最接近于大众文学(与高雅文学相对)的,在一些情况下,很明显可看出它们在美索不达米亚地区是通过口头传播的。在这些文学样式中,最早用文字记录的包括谚语,其中的一部分甚至是远在古苏美(Fara)时期的作品——大约到新苏美时期,并且肯定是在古巴比伦时期以后。这些苏美谚语已经被改写纳入学校的课程中,其中一部分按主题分类,有大约二十类或更多。在新亚述时期,只有极少的谚语或以苏美文、阿卡德文形式留存下来。这时还出现了新的阿卡德谚语集或从其他文献中摘录的格言。当时的许多谚语、寓言和袖珍散文在其他地区的文化中已经出现过,例如阿拉米(Aramaic)关于阿希喀尔(Ahiqar)的故事(现在发现它是从一个阿卡德故事的原型发展而来的)、伊索预言,以及《天方夜谭》等[例如其中的《尼普尔(Nippur)的可怜人》]。

由此可知,谚语和寓言是文学样式中最持久的一种,不过还有其他形式的文学体,而这些样式,都能在苏美文传说和后来双语的或完全使用阿卡德文的传说故事中找到代表——一些主题是神学以及正义之士受苦难的散文诗,如《让我歌颂智慧之神》等,有时被比做《圣经》中的《约伯记》(the Book of Job)。讨论不同职业、物质、动物或植物的相对长处的adomenduga(文学辩论),似乎是在《列王纪》I∶9的中线索中有详细阐述。Nariga即《训导》,传说是神和大洪水前的国王们所做?,其中关于农业的一部分,使人联想到维吉尔(Virgil),因而他被称为《农事诗》。但是上述的这些类则在这些作品本身的独创性面前都黯然失色。

这种独创性没有比一组描写古巴比伦学校生活的独特的散文表现得更明显了。这些十分坦率的散文为发现谁可能是绝大部分智慧文学的读者提供了线索:那就是学校本身和后来的书记官组织。

各种智能文学的样式,从总体而言,有十分实际的寓意,从完全的犬儒主义到具有最高道德基准的文章应有尽有。它们都脱离了祭祀文献中积极的迷信思想和赞美诗,祈祷文中有消极的逆来顺受的思想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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