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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Winterhal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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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王子》

弗朗兹·温特哈尔特

大家一定都以为爱德华王子有着令人羡慕的童年吧,其实不然。阿尔伯特公爵和维多利亚为了让儿子成为一位合格的王位继承人,从小就毫不心慈手软地对他进行斯巴达式教育。



让人期待落空的儿子


站在碧海蓝天的悬崖边,穿着当时刚刚开始流行的海军服,漂亮合身,双手插在口袋里,两脚分开。这个从孩提时代起就具有威风凛凛的气质的少年,就是维多利亚的长子爱德华王子,当时他5岁,也就是后来的爱德华七世。

大家一定都以为爱德华王子有着令人羡慕的童年吧,其实不然。阿尔伯特公爵和维多利亚为了让儿子成为一位合格的王位继承人,在他很小的时候(画这幅画时已经开始了)就给他指定了教导官,并毫不心慈手软地对他进行斯巴达式教育。工作勤恳的双亲只看到了儿子轻佻的一面。也有人说是太过严厉的教育适得其反,引起了王子的逆反心理。谁也说不清是先有蛋再有鸡,还是先有鸡再有蛋。不管如何,爱德华的确爱玩爱喝爱赌博,不过也很有人气,身边总有一群人围绕着他。他也很有女人缘,据说在他一生中和他有染的女性超过100人。


《爱德华王子》,弗朗兹·温特哈尔特,1846年,画布油画,王室收藏,127.3厘米×88.3厘米


1861年年末,在校读书的爱德华因品行不良又惹出祸事,在读的剑桥大学向王室投诉。阿尔伯特公爵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当时又大病初愈,但他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为了尽父亲之责在严寒中走出家门,等他回到家时已经开始发高烧。阿尔伯特公爵因此在42岁如此年轻的年纪就与世长辞了,王室对外公布的死因是伤寒。

结婚21年后,维多利亚成了有9个孩子的寡妇,无法想象这对于一直依赖着丈夫的维多利亚来说究竟是多么大的打击,她把这一切都归罪于放荡儿子爱德华。爱德华心中也不是没有愧疚感的,但对于母亲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他还是感到了愤怒。母子关系变得更加恶劣,一直持续到死(汉诺威家族的亲子关系真是代代相传)。

维多利亚的伤心从她的信件和日记中可见一斑。“幸福的人生终结了,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一个人坐在地板上感到害怕……”她在给嫁到普鲁士的长女的信中有一段话这样写道。她曾经是如何每天祈祷丈夫千万不要走在自己的前面,可惜事与愿违。我们可以看到维多利亚的这种依赖心理,与当年梅尔本首相的时候丝毫未变。

那么,如果再出现一位可以让她依赖的人,又会如何呢……



布朗夫人


葬礼之后,维多利亚整天穿着黑色的丧服,躲在白金汉宫的宫殿深处。她从公众的视线中消失了。第二年的议会开席仪式,她没有出席。不久之后,她就远离了伦敦和温莎,往返于南部怀特岛上阿尔伯特公爵设计的行宫奥斯本宫殿和苏格兰的巴尔莫勒尔堡之间,日夜哀叹。人们对她抱着深深的同情,再次感动于夫妻之间的深厚感情。不过,这只是在一开始。

两年过去了,维多利亚依然走不出阴影,几乎不在任何公众场合露面,即使偶尔现身也依然穿着丧服,挂着镶嵌亡夫肖像的链子,一副愁云惨雾的样子。国民实在受够了这样的女王。如果不工作,那就退位吧,让位给和蔼可亲的年轻的爱德华王子——当时出现了这样的呼声。

更恶劣的情况是,有杂志把维多利亚称为“布朗夫人”。事情是这样的:

在苏格兰高地出生的约翰·布朗,是王室夏天避暑之地巴尔莫勒尔堡的仆人(主要照顾马匹),当然维多利亚和他之前就已相识。但在丈夫过世后的第三年,他们的关系突然变得亲密起来(日记中开始频繁出现约翰·布朗的名字)。维多利亚以高薪让布朗成了自己的随身仆人。之后,她一点儿也不顾及旁人的目光,对布朗宠爱有加,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旁人都甚觉困惑。

毕竟,他们的身份太过悬殊。这个年纪比她小、性格粗野,只会说带有浓重乡音英语的体力劳动者,虽然拥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和高大的身材,但他不顾及森严的等级制度,对女王的态度太过随便。在维多利亚的孩子中,尤其是爱德华把这种不快明显地表现在了脸上。但对于维多利亚来说,正是布朗的这种态度让她觉得开心,可以缓解她心中的抑郁之情。渐渐地,笑容又回到了女王的脸上,她开始在苏格兰巡幸。每一次,布朗都作为管家在旁伺候,也难怪会被人说闲话了。

《巴尔莫勒尔堡的维多利亚》,就描绘了这样一个画面。46岁的维多利亚依然穿着丧服,连骑的马也是黑色的。39岁的布朗抓着马辔近身在旁,也是一身黑色。这也是维多利亚的心爱之画,一是因为画了她和布朗的双重肖像,二是在他们脚下的红盒子(定期送来装有内阁重要文件的盒子)表现了女王即使不在伦敦,依然兢兢业业继续工作的形象。

对于维多利亚不常住伦敦的指责越来越多,加上爱德华的不良品行被揭发,大家认为与其王位交替,不如就此废除王室政权改为共和制,大家感到时机已经成熟。而拯救这个局面的,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是已故的阿尔伯特公爵。


《巴尔莫勒尔堡的维多利亚》,埃德温·兰西尔,1865年



复活


1871年,一向身体强壮的爱德华因伤寒倒下了,他差点儿和他的父亲一样陷入病危状态,维多利亚也赶回来照顾病重的儿子。但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爱德华在他父亲忌日的那天突然痊愈了。

一落千丈的王室人气,因为这个“奇迹”(或许是能干的首相迪斯累里细致的“剧情”安排)满血复活。当初叫嚣着要废除王政的人,现在是一片女王万岁、王子万岁的呼声。第二年,即1872年,在圣保罗大教堂举办的庆祝王子病愈的纪念礼拜上,维多利亚恢复公务,现身了。对于很久未听到的欢呼声,女王本人也并不是不享受的。

回到伦敦以后,布朗依然日夜陪伴在女王身边,维多利亚的精神一直处于安定状态。有一次,暴徒袭击宫廷马车,布朗身先士卒保护了女王,他的勇敢的确让人不得不佩服。他不但得到了女王的特别奖赏,还获得骑士之下的Esquire[1]称号。维多利亚对他的宠幸越来越明显,她把温莎古堡的部分房间赠予他,供他私人使用,还在奥斯本宫里放了他的上身雕像。虽然传闻并不如之前那么沸沸扬扬,但一直有人交头接耳说其实女王已经和布朗秘密结婚了。

布朗在56岁时因丹毒[2]而病死。维多利亚在温莎古堡为他举行了葬礼,并邀请王族成员列席参加,不过大部分都以各种借口而并未出席。不久之后,她又扬言要亲自执笔写下对布朗的思念并作为刊物发行,此举因遭到激烈反对而作罢。不过,温莎古堡的布朗卧室和阿尔伯特公爵的私人卧室一样,一直保持着他生前的样子。

维多利亚在她70岁的日记中频繁出现“我孤独一人”的词句,可见虽然她子孙满堂,身边到处都是友人和仆从,却在孤独中备感痛苦。对于真性情的维多利亚来说,始终需要一个外貌俊朗、可以依靠的男性陪伴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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