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大革命”的发动（3）

1966年5月5日，北京大学哲学系聂元梓等7人，违反周恩来关于北京大学有几十个国家的留学生，搞运动一定要注意内外有别的指示，在校园内公开贴出大字报，首先向北京大学党委和中共北京市委发难。6月1日晚，毛泽东指示，新华社全文播发了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同一天，已由陈伯达带领工作组接管的《人民日报》发表《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社论，号召群众起来“横扫盘踞在思想文化阵地上的大量牛鬼蛇神”。此社论和以后接连发表的几篇颇有分量的社论，将《五一六通知》和林彪“五一八讲话”的精神捅向社会。6月2日，《人民日报》全文刊载了北大的这张大字报，并配发评论员文章《欢呼北大的一张大字报》。6月3日，中央决定派以张承先为首的工作组到北京大学，改组北京大学党委。6月4日，《人民日报》刊登中央改组北京市委的决定和北京新市委改组北京大学的决定。6月5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做无产阶级革命派，还是做资产阶级保皇派？》，鼓动“一切革命同志”起来同维护原单位领导的“保皇派”进行坚决的斗争。在这一系列事件的影响和报纸的鼓动下，一些学生响应号召，采取革命造反行动。学校的教学工作陷入混乱，教学工作处于瘫痪状态。面对这样的局面，6月初，中共中央在刘少奇和邓小平主持下，根据群众的请求，援引了毛泽东批准向人民日报社和北京大学派工作组的先例，决定向北京的大专院校和各中等学校派出工作组。工作组进驻各校后力图将运动纳入秩序轨道，遂与一些激进的学生发生冲突。各地学校先后出现了多起驱赶工作组的事件，并有蔓延的趋势。6月18日，北京大学的一些学生避开工作组，将40多位干部教师拉出来批斗，发生了抹黑脸、戴高帽、罚跪、扭打、侮辱妇女等行为。工作组发现后迅速予以制止。根据刘少奇意见，党中央于6月20日批转了北京大学工作组关于这次事件处理情况的简报。刘少奇在为批转简报所加的按语中说：“中央认为北大工作组处理乱斗现象的办法是正确的，及时的。各单位如果发生这种现象，都可参照北大的办法处理。”各地工作组在贯彻党中央上述精神的过程中，得到多数群众的支持，却加剧了同各地造反派的对立。6月20日，江青、康生、陈伯达等以中央文化革命小组（以下简称“中央文革小组”）的名义，正式向中央提出“由群众选举成立文化革命小组，领导文化革命”的建议。这个建议遭到刘少奇、邓小平等中央领导的反对，认为这样做是不要党的领导。7月中旬，中央政治局连续召开会议讨论工作组问题。参加会议的大多数同志都不同意立即撤出工作组，康生、陈伯达的意见被否决。7月16日，毛泽东在武汉畅游长江，18日回到北京。新闻媒介对这两件事都做了大事宣扬的报道。有一则新闻是《跟着伟大领袖毛主席在大风大浪中奋勇前进》，其政治意义不言自明。回京的当天，毛泽东就听取了江青等人关于工作组的汇报。他看了北大、北师大、清华、人大等校反工作组的材料，严厉批评了工作组，认为工作组镇压学生运动，怕革命，犯了方向性错误。毛泽东同意和支持江青等人的做法。他认为，彭真所领导的北京市委是执行修正主义的独立王国，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应该予以批判。各校被压下来的反工作组的浪潮再度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