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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流变隐喻篇 36、根本就不谈比赛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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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中浮现出来的记忆与欲·望的表象而发挥功能。”低俗!
尽管如此,树林中那个奇异的圆洞同女性隐秘部位产生关联这一念头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因此,当稍后电话铃响起的时刻,一听声就猜想是人妻女友打来的电话。
实际上也是她的电话。
“嗳,忽然有了时间,这就过去可以的?”
我觑了眼钟:“可以可以,一起吃午饭什么的好了!”
“买点儿能简单吃的东西过去。”她说。
“那好啊!一大早就一直工作,什么都没准备。”
她挂断电话。我去卧室整理床铺。拾起床上散乱的衣服,叠好收进衣柜抽屉。洗了洗碗槽里的早餐碟碗收好。
接着去客厅把理查德·施特劳斯的《玫瑰骑士》(乔治·索尔蒂指挥)的唱片一如往常放在唱机转盘上,在沙发一边看书一边等女友到来。随即倏然心想,秋川笙子到底看的什么书呢?到底看哪一种类型的书看得那么入迷呢?
女友十二点十五分赶来。她的红色迷你停在门前,怀抱食品店纸袋的她从车上下来。雨仍在悄无声息地下着,但她没有撑伞。身穿黄色塑料雨衣,头戴雨帽,快步走了过来。我打开房门,接过纸袋,直接拿去厨房。她脱去雨衣,下面穿的是鲜绿色高领毛衣,毛衣下一对乳··房隆起动人的形状。虽然没有秋川笙子的乳··房大,但大小程度适中。
“从早上一直工作?”
“不错。”我说,“不过不是受谁之托,是自己想画什么。兴之所至,乐此不疲。”
“任其徒然。”
“算是吧。”我说。
“肚子饿了?”
“啊,没怎么饿。”
“那好,”她说,“午饭不放在下一步?”
“好好,当然。”
“为什么今天干劲这么大呢?”她在床上稍后问我。
“为什么呢——”我说。也许因为从早上就闷头画地面开的那个直径约两米的奇妙洞穴的关系。画着画着,觉得颇像女性生殖器,于是性欲被多少刺激起来了……无论如何这话不能出口。
“好些天没见你了,所以强烈地需要你。”我选择较为稳妥的表达说。
“那么说真让我高兴。”她用指/p>“肚子饿了?”
“啊,没怎么饿。”
“那好,”她说,“午饭不放在下一步尖轻抚我的胸口说。“不过,实际上不是想抱更年轻女孩?”
“没那样的想法。”我说。
“当真?”
“想都没想过。”我说。实际也没想过。我把和她的性·爱作为性·爱本身加以纯粹享用,根本没想找除她以外的什么人(当然,同柚之间的那一行为另当别论,那完全是另一种构成)。
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不把现在画秋川真理惠肖像的事告诉她。因我觉得以十三岁美少女为模特画画这点,说不定微妙刺激她的嫉妒心。无论怎样的年龄,对于所有女性来说都无疑是微妙的年龄。四十一岁也罢,十三岁也罢,她们都总是面对微妙的年龄。这是我从迄今经历的少许女性中切身学得的一个教训。
“对了,不认为男女之间的关系总像是不可思议的东西?”她说。
“不可思议?如何不可思议?”
“就是说,我们这么交往着——尽管前不久刚刚认识,却这样整个赤身裸·体搂在一起。毫不设防地、毫不害羞地。这样子,想来不是不可思议的?”
“或许不可思议。”我静静认可。庆余年小说
“嗳,作为游戏考虑一下好了!虽说不纯属游戏,但类似某种游戏。如果不这么考虑,情理就讲不通。”
“考虑考虑。”我说。
“那,游戏要有规则的吧?”
“要有。”
“棒球也好足球也好,都有一本厚厚的规则手册,上面分门别类写着五花八门的琐碎规则。裁判员和选手们都得牢牢记住才行。不然比赛就不成立。对吧?”
“正解。”
她在此停顿片刻,等待我把那一场景深深植入脑海。
“这样,我想说的是,我们有没有曾就这游戏规则好好商量过一次。有的?”
我略一沉吟说道:“我想大概没有。”
“但现实当中我们是按照某种假想规则进行这一游戏的。是吧?”
“那么说来,或许是那样的。”
“那可能就是这么回事,我想,”她说,“我按照我知道的规则进行游戏,你按照你知道的规则进行游戏。而且我们本能性地尊重各自的规则。只要两人规则不相撞而带来麻烦的混乱,这一游戏就得以顺利进行。大约是这样的吧?”
我就此思量片刻。“或许是那样的。我们基本尊重各自的规则。”
“但与此同时,我在想,同尊重或信赖什么的相比,恐怕更是礼仪问题。”
“礼仪问题?”我重复她的话。
“礼仪很重要。”
“的确怕是那样的。”我予以认可。
“不过,假如信赖啦尊重啦礼仪啦不再正常发挥作用,双方的规则相互冲撞,游戏不能一帆风顺的时候,那么我们就不得不中断比赛,商定新的共同规则。或者必须直接停止比赛,退出赛场。而选择哪一个,无需说,就是重大问题。”
那正是我的婚姻生活中发生的事,我想。我们直接中止比赛,悄然退出赛场,在三月一个冷雨飘零的星期日午后。
“那么,”我说,“你是希望在这里就我们的比赛规则重新谈一谈?”
她摇头道:“不,你什么都不懂。我所希望的,是根本就不谈游戏规则,一概不谈。正因如此,我才这样在你面前一丝不挂。这样无所谓的?”
“我倒是无所谓。”我说。
“最低限度的信赖和尊重,尤其礼仪!”
“尤其礼仪!”我重复一遍。
她伸手握住我身体的一部分。
“好像又变硬了。”她在我耳旁悄声低语。
“也许因为今天星期一。”
“星期几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怕是因为从早上就一直下雨的关系,也可能冬天临近的缘故。或许因为候鸟开始出现了,或许因为蘑菇丰收了,或许因为水还在杯里剩有十六分之一,或许因为你的草绿色毛衣的胸·部形状富有挑逗性。”
听得她哧哧笑了。看上去她对我的回答相当中意。如懿传小说
傍晚免色打来电话。他就上个星期日的事表示感谢。
值得感谢的事一件也没做,我说。说实话,我仅仅是把他介绍给两人而已。至于往下如何发展,那就不是与我有关的事。在这个意义上,我纯属局外人罢了。或者莫如说我希望自己永远止于局外人(尽管有事情未必顺利的预感)。
“其实今天这么打电话,是关于雨田具彦那件事。”免色寒暄结束后切入正题,他说,“那以后又多少有信息进来。”
他还在继续调查。不管实际开动双腿调查的是谁,让人家做如此繁琐的工作,肯定都要花相当大一笔钱的。免色对自己感觉有必要的事项固然不惜投入资金,可是雨田具彦的维也纳时代体验,对于他何以有必要性呢?必要性是何种程度的呢?我可是琢磨不出。
“这也许跟雨田先生维也纳时代的逸闻没有直接关系。”免色说,“但一来时期上相互重合,二来对雨田先生个人想必极具重要意义。所以我想还是讲给你为好。”
“时期上重合?”
“上次也说了,雨田具彦一九三九年初离开维也纳返回日本。形式上是强制遣送,而实质上是从盖世太保手中把雨田具彦‘抢救出来’。日本外务省和纳粹德国外交部达成秘密协议,结论是不向雨田具彦问罪,而止于把他驱逐出境。暗杀未遂事件虽然是一九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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