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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觉者及其国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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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高种姓是僧侣,是婆罗门。他们的地位比武士还高,他们必须照管祭献品和神庙并且(和在埃及完全相似)也得管理学术活动。他们必须背诵神圣的祈祷文和赞歌并以这样的方式将它们保存了好几千年,直到它们用文字被记述下来。这就是四个种姓,它们自身又分为许多个也互相有别的亚种姓。

但是也有一小部分居民,他们根本就不可以属于任何一个种姓。这就是贱民。人们只让他们干最脏最累的活儿。没有哪个人,即使是下等种姓的人,可以和他们呆在一起。据说,人只要一接触他们就会变脏,所以他们叫做不可接触的人。他们不可以和别的印度人从同一口井里汲水并且必须留神,别让哪怕是自己身体的影子落在另一个印度人身上,因为他们的影子就已经被认为是会把人弄赃的:人类竟然能够如此残忍。

可是印度人在其他方面并不是一个残忍的民族。相反,他们的祭司是很严肃、深沉的人,他们常常隐退到寂静的森林里,以便在那里安安静静地思考最艰难的问题。他们思考他们那众多的狂烈的神,思考波罗贺摩(梵的音译)这个主神,这位最崇高的神。他们感觉到,自然界的全部生命,神和人,动物和植物,都靠这一位最崇高的生灵气息活着。这一位最崇高的生灵在一切方面均匀地起着作用:在阳光和植物发芽方面,在生长和死亡方面。神在世界上无处不在,就像一撮盐,你把它扔进水里,水里就到处都是盐,每一滴水里都含盐。我们在自然界里看到的所有这些差别,一切循环和更换其实只是表面现象。同一颗灵魂可以变成一个人,而在此人死后也许就变成一只虎或一条眼镜蛇,除非灵魂得到净化,最终得以与神的本性达到完全一致。因为这永远都是在一切事物中起作用的本质力量--最崇高的神波罗贺摩的气息在起作用。为了使他们的弟子们正确地铭记这一点,印度的祭司们找到了一个简单明了的表达形式,你可以考虑一下这个简明公式,它简单地就叫:"这是你。"这意思就是说:你所见到的一切,动物和植物以及你周围的人,都是同一样东西,你也是这东西--神的一丝气息。

为了正确感悟这种伟大的一致性,印度的祭司们想出了一个奇怪的方法。他们在印度的浓密的原始森林里的某处坐下,一门心思地思考这个问题:接连几小时,几天,几个星期,几个月,甚至几年之久。他们总是直挺挺地静悄悄地坐在地上,盘着腿,垂着眼。他们尽量少呼吸,尽量少吃。是的,他们之中的某些人还以特殊的方式折磨自己,以做忏悔并做好在内心感受神的气息的充分准备。

公元前3000年,这样神圣的人、忏悔者和遁世修行者在印度有许多许多,今天也还有,但是他们中的一个却与众不同。这个人就是王子乔答摩,他生活在公元前500年左右。这个后来被人称为觉者、佛陀的乔答摩是在东方的最富丽堂皇的环境中长大的。据说他曾建造了三座宫殿,一座供夏季居住,一座供冬季居住,一座供雨季居住,宫殿里总是响着最悦耳的音乐,他从不离开宫殿。他的父母一直不愿意让他从小阳台上下来,因为他们想让他远离一切令人伤心的事物。所以他们不允许任何受苦难的人在他身边出现。可是有一次乔答摩乘车驶离他的宫殿,他看见一个弯腰弓背的老人。他问陪伴他的驭车人,这是什么人,驭车人只得给他解释一番。他若有所思地返回他的宫殿。另外一次,他看见一个病人,关于疾病的事人们也从未给他讲述过。他回到他的妻子和他的小儿子的身边时,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第三次他看见一个死人。这时他不再愿意回宫了,而当他后来看见一个出家修道的人时,他便决定自己走进荒野,去思索这人间的苦难,在老年、疾病和死亡中向他显示出来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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