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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原来,吕煜离家不久,就有一帮人来给他盖房子,盖完了房子就走了。问起缘故,皆说是吕老爷让来的,金氏以为是老爷听说了家中的变故,差人来修家园。昨日又有一帮人抬来一口棺材,说是吕煜在苟杳家病死了。金氏听后,哭得死去活来。当棺材抬到吕家时,家人曾张罗打开棺材让夫人再看一眼。来人却说因路途遥远,棺木已封。吕煜一走两个多月不回,也无音信,金氏曾担心吕煜在苟杳家病了。而当她看到棺木,又听来人那么一说,岂不当真?
吕煜心中暗暗叫苦:“苟杳啊苟杳,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如此作弄我的家人?”他叫人寻来一把利斧,举斧便劈。“咔嚓”一声,棺材劈开了,里面竟有不少的银子,还有一封信。吕煜展开信一看,见上面写道:
棺送银子家盖房,苟杳不是负心郎。
你让我妻守空房,我让你妻哭断肠。
吕煜看罢如梦方醒,苦笑一声:“贤弟,你这一帮,可帮得我好苦啊!”
从此,两人的这段经历被当地传为佳话。后来吕煜学道时改名吕洞宾,乡人就有了一个歇后语:“苟杳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因为“苟杳”与“狗咬”同音,传来传去竟传成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自宅院被火烧毁又被修复以后,吕煜就常常坐在家中看着房舍发呆:“诺大一个家园,一把火竟被烧成灰烬!人生浮华何不如此?多少人今日荣华富贵,明日却又一贫如洗。多少人今日中举得官,明日高官厚禄,到头来却又是被贬遭祸。即便是万般皆顺无烦忧,到头来还不是白发苍苍入黄土,撒手人寰万般休!”吕煜不时又想起年幼时道士所言:“此子骨相是仙才,风尘表物浪裹来。遇庐则居学道法,见钟则叩称心怀。”吕煜暗想:“莫不是这道士说我有仙缘,遇庐学道,见钟则成,这庐、钟又是何物?”
后来吕煜二老相继过世,吕老爷临走遗言只有一个,他拉住吕煜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有天分,要好好读书,再去赶考,光宗耀祖。”
吕煜也不服气,为啥我就两考不中。他找人指点他的文章,给他的评点是:“文章写得好,文思尤如脱缰的骏马,驰骋纵横。若要科考应试,勒住缰绳就行了。”吕煜听罢叹道:“是了,难怪我考不中。”
为了完成家父的遗愿,也为了一雪两举不第的耻辱,唐武宗会昌年间,年已四十六岁的吕煜决定再赴长安应考。金氏一边打点行李,一边不住地叮嘱:“你年岁不小了,一路上要小心。”又道:“中与不中无妨,我在家等着你,孩子们也想你,早些归还。”
吕煜收拾好行装,满怀信心地上路了。
长安街上人来车往,好不热闹。眼见就是科举开考的日子,街上时时见到前来应考的书生。吕煜走在大街上,看看这些学子,不觉又生感慨:“中举难,难于上青天!”抬头见路旁有一酒肆,便想进内歇息,也好饮酒解闷。
吕煜在酒肆中正喝闷酒,心中又想起道士所言,不禁暗叹:“何日得第,以慰亲心;何日得道,以慰我心。”这时有一人走到吕煜近前说道:“汝亦有出尘之志?”
吕煜抬头一看,见此人面红额广、耳厚肩长,目深鼻耸、唇丹口方,手拿芭蕉扇、身着白罩袍,他正看着吕煜。吕煜问道:“你是何人?”此人并未作答,却见他旋转身来,走向墙边,挥毫在墙壁上题诗一首。吕煜见此人长相奇异不俗,举止洒脱非凡,便走向近前观看。只见那人在墙壁上题道:
坐卧常携酒一壶,不教双眼识皇都。
乾坤许久无名姓,疏散人间大丈夫。
吕煜不禁拍手赞叹道:“好一句‘疏散人间大丈夫’!”又见那人接着题道:
得道真仙不易逢,几时归去愿相从?
自言住处连东海,别是蓬莱第一峰。
吕煜看罢,心想此人定有来历,却见那人又题道:
寞厌追欢笑语频,寻思离乱可伤神,
闲来屈指从头数,得见清平有几人?
“好,妙!”吕煜拍案叫好:“先生非凡人啊!请先生入座,我敬先生一杯。”那人哈哈一笑,与吕煜同坐共饮。
那人举杯一饮而尽,而后问道:“汝是何人,因何至此?”吕煜报上名姓,说明来由。那人又哈哈一笑道:“不知汝志何在,何不亦题诗以答?”
吕煜也起身研墨润笔,题诗一首:
生在儒家遇太平,悬缨垂带布衣轻。
谁能世上争名利,欲侍玉皇归上清。
那人看了此诗,非常高兴,便道出了自己的来历:“吾乃云房先生,居终南山鹤岭顶洞子,君能与我同游乎?”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神仙钟离权。吕煜虽听人说起过有个神仙钟离权,却不知道钟离权自称云房先生,所以他还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奇人就是神仙钟离权。
吕煜闻听钟离权欲要其同游终南山,虽然明白钟离权要传道与他,但终南山远离家乡,又因父愿未遂,念及家人,便迟疑不决:“这…,大考在即,实难从命。”
钟离权见吕煜仍恋念功名,凡心犹存,便说道:“吾欲与汝煮黄梁食之。”吕煜要与其同去,钟离权说道:“汝且自饮,吾去去便回。”吕煜便自斟自饮,不觉渐感困倦,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他梦见自己此次进京赶考,状元及第,步步高升,官及指挥使,无不经历。梦中他两娶富贵家的俊俏女子,生子婚嫁早毕,孙甥云绕,高朋满门。四十年后官至宰相十年,权势颇赫。然而他却突然被处重罪,抄没家资,分散妻孥,一身孑然,辛苦憔悴,立马风雪中,方兴浩叹。
他一梦醒来,黄粮米饭未熟。钟离权却到前笑吟道:
黄粱犹未熟,一梦到华胥。
吕煜惊异地问道:“先生知道我所作何梦?”钟离权道:“你这一梦,千形万状,荣辱多端,五十年不过一瞬罢了。得不足喜,失何足悲?世有大乐,而后知人世之大忧啊。”吕煜幡然醒悟,遂拜求度世之术。
钟离权问吕煜道:“点铁成金之法,可以济世,我今欲传与你,如何?”吕煜问道:“此法神妙。然而点铁成金,金子以后会复归于铁吗?”钟离权道:“五百年后金复归于铁。”吕煜道:“如此会殃及五百年后之人,我不欲学!”钟离权称赞道:“修仙尚需三千功行,今日你所说的,胜似三千功行!”吕煜道:“请先生教我修道登仙之术。”钟离权道:“你俗缘未完,尚待时日。”言罢翩然别去。
吕煜向道之心已决,次日无心再考,于是离开酒肆回乡而去。
吕煜返乡途中,遇一乞丐街旁求施,吕煜给些银两,乞丐不走,说道:“我久未饮酒,请先生给点酒钱。”吕煜笑着又掏些钱给他。那人仍不走:“请先生再给些,我有它用。”吕煜又拿些给他。乞丐接钱怒骂道:“你乃畜牲,我虽乞丐,然而再三向你讨要,每每只给些许,真乃吝啬之鬼。”吕煜笑道:“我乃路人,身上银两不多,请君见凉。”乞丐闻言道:“罢了,君之罩袍甚合我意,请君施舍。”吕煜闻听也脱下给了他。
吕煜行至野外,不觉迷失方向,眼见天色将晚,抬头见路旁小山坡上有几间房舍,并有一缕炊烟。吕煜走上山坡,见一老者从房内走来,吕煜作揖道:“打扰老人家了,我乃一赶考的书生,经人指点弃儒向道。今欲回乡不慎迷路,烦请老人家指引路径。”老者问道:“家住何处?”吕煜答道:“关西河中府。”老者道:“路途尚远,你且在此留宿无防。”吕煜谢过。老者将吕煜引至房内,吕煜见桌上酒菜已备。老者取来筷子,两人坐下同饮。
老者为吕煜说明返乡路径,吕煜再次谢过。吕煜向老者讲述了长安酒肆黄粱梦的经过,老者对吕煜弃儒向道大加赞赏,而后却说道:“你啊,还与两个女子的姻缘未了,只怕要等到与这两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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