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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童佳倩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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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她就别插手。”
“哼,你说得简单,就你和刘易阳加一块儿赚的那万八千的,还请保姆?”
“妈,他这眼看就要涨钱了。”
“涨能涨到哪儿去?能买得了房吗?你愿意住这儿啊?不愿意住,就让他买房去。你呀,就是一失足,没结婚就把孩子怀了,我真是懒得说你。”
“懒得说还一个月至少说三次。什么失足,我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您出去打听打听,我们这年纪的,有几个能在北京买房的?您别老看不上刘易阳,我敢拍着胸脯说,人分三六九等,他少说也是中上等。”刘易阳只要一天是我男人,我就要为他说一天的话。
“那你自己呢?妈可认为你是上上等,就算享不了荣华富贵,那怎么也得吃饱穿暖,住得舒舒坦坦吧?你看你现在那屋,小不说,阴得都快能长蘑菇了。”
“有的住我就知足了。您去看看,有多少北漂租着一个月千儿来块的房子,还蟑螂横行,厕所公共,我这冷点儿怕什么?冷点儿省得上火。”
“行行行,日子是你自己过的。只要你乐意,妈还有什么好说的。算妈当初小看了你了。”
“当初?什么当初?”
“你结婚之前,我不是把丑话说在前面了?说你准受不了要房没房,要车没车,四世同堂的日子。”
我终于不嘴硬了。要么说知女莫若母呢,抛开旧同学新同事之间关于房子车子老子票子的攀比不谈,抛开我早为人母,一身肥肉,两眼沧桑也不谈,光是刘易阳对我的日益不体恤以及刘家空间的拥挤,空气的压抑,也真足以让我受不了了。离婚,我动了动嘴皮子,末了也没能把这两个字向我妈吐露出来。这她要是听了,准是既心焦,又得意于她的未卜先知。
晚上六点,刘易阳打来电话,说要加班。“加班?你们公司不是让把活儿带回家干吗?加哪门子班啊?”“得团队讨论,别等我吃饭了。哦,要是太晚了,你就先睡,也别等我了。”
“姓刘的,你是不是憋得不行了?打算在外面犯错误了?”
“佳倩,不是你说的吗?从今天开始,我怎么着都不算犯错误了。”
“可我们今天不是那什么未遂吗?所以我告诉你啊姓刘的,你别给我胡来啊。”鉴于电话摆在公共场所里,我实在不便直接说出“离婚”二字。
“我是真的加班。不说了,挂了啊。”刘易阳干干脆脆,留给我一串嘟嘟嘟的声音。
我放下电话,一回身,正好对上公公的目光。他端着个茶杯,不知在我身后站了多久了。“什么叫姓刘的?我也姓刘,你这也是在叫我呢吗?”说完,他踱入厨房,把茶根儿泼在了水池子里,而那水声也并没有掩盖住他最后的三个字:“没教养。”
公公对我的不欢喜,其实先于我产下锦锦这名女娃。早在我没入他刘家门,就怀他刘家娃的“喜讯”传入他耳朵时,他就恼于我“不检点”的行为了。作为男人及父亲,他好像从不认为他儿子刘易阳在这件事上有什么可指责的地方,好像那全归咎于我是个放浪的女人,不知洁身自好。他就不想想,那时我已跟他儿子好了六年了,对他们刘家知根知底,他们有哪一点值得我“处心积虑”用一大一小来纠缠的,说穿了,还不就是因为我对他儿子一往情深。
而在这更之前,他儿子在高中时代与我恋爱,然后高考失手,没能考上一所所谓的名牌大学。其实这两件事之间并不存在因果关系,但作为一名望子成龙的父亲,他也把责任一股脑儿推卸到了我这无辜少女的头上。
再等我生下了女娃锦锦,这新账老账一块儿算,公公也就鲜有好脸色给我了。
晚上九点,刘易阳没有回来。晚上十点,刘易阳还是没有回来。晚上十点半,我打他的手机,他关机了。我打他公司的电话,无人接听。等到了晚上十点四十,家里的电话响了。我像猛虎扑食似的扑了过去,生怕这电话是像陈娇娇这般我的猫狗朋友打来的,吵了公婆的清梦,吵得锦锦心神不宁。可结果,来电话之人是刘易阳的朋友。
“请问刘易阳在家吗?”这人是个女人,嗓音如银铃般。
“他加班,还没回来。”我据实以告。
“加班?哦对对对,他要加班。”
“请问你是?”
“孙小娆。”
孙小娆,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她是刘易阳他们公司的签约艺人,海报上看着跟模特似的,其实本人小巧玲珑得跟童装模特似的。刘易阳夸过她的名字好,说妖娆妖娆,听着就有男人缘儿,所以我在心里就管她叫“孙小妖”了。
“请问你找他有事儿吗?”目前还身为刘易阳合法妻子的我,应该是有权过问这深夜女人的来电的。
“哦,也没什么事儿,他手机怎么关机了?哦,他不在家,那问你也是白问。你是他老婆吧,打扰了啊,拜拜。”孙小娆自顾自叨叨了这么一大串,就挂断了电话。
而身为刘易阳老婆的我,却拿着电话呆滞了久久。大概,刘易阳真的要犯错误了,瞧瞧,已经有小妖精在深夜,在“没什么事儿”的情况下,给他打电话了。
我回到房间,趴在窗台上往外看,窗外正对着的这条路,是刘易阳回家的必经之路。两旁的路灯昏黄,还有一只忽明忽暗。在高中年代的尾巴,也是在一只忽明忽暗的路灯下,刘易阳夺去了我的初吻,不过,按他的话说,是我“呈上”了我的初吻。那时,我们的脸庞在灯光下一闪一闪,我们的心跳跃得好似要冲出胸腔,冲入云霄。
在高中年代,刘易阳是我们班上的尖子生,而我则是众多抱着数理化习题去向他请教的女生之一,然后,我请着请着,他教着教着,我就再也不允许他教其他女生了。再然后,高考,我日以继夜孜孜不倦,戴着两只黑眼圈考取了我们商量好的那所大学,可惜,刘易阳聪明三年,糊涂一时,竟未能榜上有名。临步入大学校门前,我偎在他的怀里问:“说,没有我的监察,你会不会让****的本性战胜你理性的忠贞不二。”而刘易阳答:“我的本性就是忠贞不二。”
可结果,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终究是把他给染了。作为一名娱乐圈边缘的技术人员,他也终究没能逃脱这种噩运。不对,应该说,他的女人也终究没能逃脱这种噩运。
就算我马上要跟他离婚了,今天我也还是他的女人。
刘易阳回来了,骑着那突突突的摩托笔直前行。猛地,他一仰脸,看向我在的窗口。猛地,我心中一惊,撑在窗台上的胳膊肘滑了下来,就在我整个上半身随之下滑的过程中,我看见刘易阳向我挥手,大幅度地,好似非常愉快地挥着手。
该死,我为什么要趴在这里等他?为什么尚未逮到他犯错误证据的我,会反过来叫他逮到我在这里等他?这会儿他大概在乐不可支:哈哈,我这就是传说中的家中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
刘易阳蹑手蹑脚打开家门,然后我听见公婆打开房门的声音,再然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这么晚才回来啊?累不累啊?外面冷吧?吃饭了吗?再下碗面吃吧?而刘易阳的声音越来越靠近我们的房间:不了,不饿了,我想睡了,爸妈也早点儿睡吧。最后,他打开了房门,而已躲入被窝中的我背对着他屏住了呼吸。
刘易阳隔着被子拍了拍我的屁股:“还没睡呢?”
我做作地咕哝道:“唔,回来了?”
刘易阳拆我的台:“装什么装啊,刚才不是还趴窗户呢吗?”
而我既然装了,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装到底:“说什么呢你?看花眼了吧?哦,对了,你们那儿那个妖娆打过电话来找你,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我换了个话题。
“孙小娆?哦,好。”刘易阳狡猾地回避了我的问题,扭着脖子去厕所洗漱了。
我双手一捶床坐直身来: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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