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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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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地遵循。
  确定喀达希有罪后,帕札尔心底产生了一些疑问,而这些问题在没有证据的情形下是不能仓促下结论的。他心中仿佛有一把无名火焚烧着。有时候真叫他无法忍受,然而太急于发掘真相,是不是反而可能因为冲得太快而极曲了事实呢?
  奈菲莉早已经下定决心要让他暂时脱离办公室和那些公文,因此也不管他的反对,便拉着他来到了这处幽静宜人的西山乡间。
  “我把宝贵的时间都浪费了。”帕札尔幽幽地说。
  “跟我作伴的感觉真的这么沉重?”奈菲莉反问他。
  “对不起。”
  “你有必要缓冲一下。”
  帕札尔于是将情况剖析给妻子知晓。“从牙医喀达希可以推展到化学家谢奇,然后到亚舍将军,然后到五名退役军人被杀,可能也和戴尼斯夫妇有关!这些阴谋分子全是国家的上层精英。他们想利用军事叛变与独——无二的新式武器夺取政权。所以他们才要除掉未来卡纳克的大祭司布拉尼,以免他支持我进入神庙调查神铁失窃案;所以他们才要诬陷我谋害思师,借机除掉我。事情牵涉太广了,奈菲莉!可是我不确定自己想得对不对,而我又伯这些假设全是真的。”
  她牵着他走在环湖的小径上,此时正是酷热的午后,农夫都在树荫下或草屋中睡午觉。
  奈菲莉走到岸边跪了下来,摘下一朵含包欲放的莲花插在发间。有一条银色圆腹的鱼跳出水面,又随即消失在金光闪闪的涟漪之下。
  奈菲莉跟着走进了水波里。浸得湿透了的亚麻洋装紧紧贴在身上。使得曲线毕露。她钻进水中,畅意欢笑,优游自得,还用手学着前面的鲤鱼左右游动。出水之后,她身上的香气也更加浓厚了。
  “你不跟我一起吗?”
  注视着她的感觉是如此地享受,帕札尔竟一时看傻了眼。接着他脱下缠腰布,她也褪下了洋装。两个赤裸的身躯交缠在一起,缓缓滑进了—处纸莎草丛,在这里他们沉浸在做爱的欢乐中浑然忘我。
  ***
  帕札尔极力反对奈菲莉的做法。御医长奈巴蒙找她去还能有什么好事?一定是设了陷阱要寻求报复。
  不过奈菲莉还是在凯姆和狒狒的保护下去了。狒狒也进入了奈巴蒙的庭园里,若是御医长—有邪念,它便将以最粗暴的方式反击。
  不过奈菲莉一点也不怕,反而很高兴能得知自己最顽强的敌人的企图。虽然帕札尔百般劝成,她还是答应了奈巴蒙的条件:和他一对一的谈判。
  通过门房守卫的大门后,她走进了一条怪柳小径。只见夹道的垂柳枝条浓密错杂,怪柳。的果实外覆长毛,须得在晨露中采摘,再置于太阳底下晒干后食用,味道十分甜美,怪柳木则可用来制造著名的棺木……就跟奥塞利斯的棺木类似……以及用以对付埋伏在暗处的敌人的棍棒。由于俗大的宅院里出奇地安静,奈菲莉顿时有点后悔没有随身携带这样一根棍子。
  没有园丁、没有挑水夫、没有仆役……豪华别墅的不怕,反而很高兴能得知自己最顽强的敌人的企图。虽然帕札尔百般劝成,她还是答应了奈巴蒙的条件:和他一对一的谈判。
  通过门房守卫的大门后,她走进了一条怪柳四周空无一人。奈菲莉迟疑地跨过了门坎。宽敞的会客室里凉风阵阵,由放只有少数几盏灯照着、光线暗淡。
  “我来了。”她大声说。
  没有人回答,整栋宅子似乎是空着的。奈巴蒙会不会忘了他们的约定,回城里去了?她满腹疑惑地又往私人的卧室里头走。
  在一间有壁画装饰,描绘着水鸭扑翼与白鹭栖息的房间里,御医长仰卧在大床上沉睡着。他的脸颊消瘦,呼吸短促而不规律。
  “我来了。”奈菲莉又轻轻地说了一声。
  奈巴蒙这才醒过来,他不敢置信地揉揉跟睛,坐起身来。“你竟敢……我实在不敢相信!”
  “你真的这么令人害怕吗?”
  他定神凝视眼前这个轻飘飘地人儿,说道:“我曾经是的。我总希望帕札尔就此消失,你也一蹶不振。知道你们过得幸福快乐,真让我痛苦万分,因为我想要你跪在我眼前,劳苦地哀求。你们的幸福甜蜜让我无法快乐起来。为什么我吸引不了你呢?有那么多人都为我倾倒了!但是你跟她们都不一样。”
  奈巴蒙苍老了许多,他原本富有磁性、令人着迷的慵懒声调,如今却徽微颤抖着。
  “你生了什么病?”
  奈巴蒙没有回答,岔开话题说:“我这个主人真差劲。你要不要尝尝蜜枣果酱夹心的金字塔蛋糕?”
  “我不是个贪好美食的人。”
  “但你却热爱生命、为了生命,你甘心毫无保留地奉献自己!我们本来可以是一对令人称羡的佳偶。帕札尔配不上你。你也知道的,他这个门殿长老当不了太久,而财富也将从你的手中溜去。”
  “财富有这么重要吗?”
  “一个贫穷的医生是无法进步的。”
  “可是你的财富就能让你免予痛苦吗?”
  “我得的是血管瘤。”奈巴蒙唉的一声。
  “这并非不治之症。要想减轻痛苦,我建议你采用无花果树在春初尚未结果前所茸取出来的汁液。”
  御医长点头赞许道:“很好的药方。你对医药的认识果然非常彻底。”
  “手术还是避免不了的。我会以锋利的芦苇切开患部,再以火加热去除肿瘤,然后再用柳叶刀烧灼。”
  “如果我的身体承受得了,你这样做是对的。”
  “你已经衰弱到这个地步了?”
  “我的日子不多了,所以我才遣散了亲信和仆人。所有的人都让我厌烦。现在宫里一定是一片混乱,我不在就没有人做主。那些对我惟命是从的笨蛋想必是个个手足无措了。真是可悲又可笑……不过临终前能再见到你,我也够欣慰的了。”
  “让我帮你听诊好吗?”
  “随你高兴吧。”
  她仔细地听着他微弱而不规律的心跳声,奈巴蒙说得没错,他的确病得很重。他静静地躺着,呼吸奈菲莉身上散发出的香气,享受她的手轻触着肌肤、她的耳朵轻贴在胸前的感觉。如果能让这一刻就此停住,就算要他付出一切他也心甘情愿。不过,他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在最后审判的天秤旁,噬人的恶魔正等着他。
  奈菲莉听诊过后,问道:“谁在帮你治疗?”
  “我自己,埃及王国最杰出的御医长!”
  “你怎么治疗的?”
  “用自我鄙视的方法。”奈巴蒙露出一抹苦笑,“奈菲莉,我讨厌我自己,因为我没有办法让你爱我。我的人生是一连串的成功、谎言与卑鄙的行径,但是我却缺少了你,缺少了那份可能吸引你的热情。现在我也将孤独地死去。”
  “我不能舍弃你。”
  “不要再犹豫了,把握这个机会吧!万一我痊愈了,我又会变成一个猛兽,又会千方百计要除去帕札尔来掳获你的心。”
  “病人就需要治疗。”奈菲莉态度很坚定。
  “你愿意担任我的医生吗?”
  “在孟斐斯还有许多优秀的医生。”
  “我只要你。其他谁都不要。”
  “别耍孩子气了。”
  奈巴蒙看着她。用一种绝望的深情问道:“如果没有帕札尔你会不会爱我?”
  “你知道我的答案。”
  “那么就请你为我说一次谎吧!”
  “今晚你的仆人就会回来了。我会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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